垃圾处理巨头Republic Services的CEO认为，垃圾比我们想象的要值钱得多。
作为该公司最大股东，比尔·盖茨每年能收获超2亿美元的红利。
文 | Christopher Helman
在拉斯维加斯北部的绵羊山脉 (Sheep Mountains) ，阿佩克斯垃圾填埋场 (Apex) 每天都会接收8,000吨垃圾。这些垃圾由280辆卡车运上州际公路，然后沿着一条蜿蜒的土路艰难地抵达所谓的“工作地”——一个占地3英亩的活动区域。
在这里，一些带着尖头金属轮的超级推土机会将垃圾进行碾压和压缩。尽管这个垃圾填埋场的某些地方已经有500英尺（152.4米）深了，但还是有足够的空间把这座“罪恶之城”的垃圾再埋上几个世纪。它的所有者——垃圾行业的巨头公司Republic Services，拥有一份为期15年的垄断合同，他们可以从整个拉斯维加斯地区收集垃圾和可回收物。
不过，该公司47岁的CEO乔恩·范德·阿克 (Jon Vander Ark) 说：“我们更愿意称之为特许经营权。”每年，他会将合同收入的5%（约每年2.5亿美元）返还给拉斯维加斯所在县，以换取这份独家经营权。
Republic Services每天会将约28吨的酒店和赌场的自助餐和其他食物残渣运到阿佩克斯垃圾填埋场附近的一个农场，然后在那里把它们煮成一种黄褐色的炖菜，供3,500头猪吞食。
其他的有机材料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腐烂，并释放出甲烷——也就是所谓的“垃圾填埋气体”——然后由Republic Services将其捕获，再高价出售给工业用户。
与此同时，一家矿业公司还会向Republic Services支付特许使用费，用于每天从其工地上运出150卡车的山石粉末，从而为更多的垃圾腾出空间。运走的碎石则被混入混凝土中，以便用来铺设拉斯维加斯的人行道。
另外，由于食品和饮料制造商愿意为高质量的回收塑料支付比原始材料更多的费用，Republic Services还会再建一个新的区域性“聚合物中心”，以从中获利。
总部位于凤凰城的Republic Services在美国的41个州运营着198个垃圾填埋场、71个垃圾回收中心和收集路线。在2020年经历了新冠疫情导致的销量下降之后，公司2021年的销量有所回升，并实现了17%的净利润增长，达到13亿美元，而销售额则为113亿美元。该公司目前的股价约为131美元，较2021年高点仅下跌10%，而标准普尔500指数 (S&P 500) 已下跌了18%。
这样的成绩背后，乔恩·范德·阿克有什么秘诀吗？如果说有，那就是他完全接受这样一个理念——在他的生意里，垃圾是一种资产，应该以溢价来定价。“垃圾比我们想象的要值钱得多。”他得意地说。
的确，垃圾比大多数人想的要值钱。早在2009年，拥有哈佛大学法律学位的年轻麦肯锡顾问乔恩·范德·阿克在为Republic Services提供咨询服务时，他就看到了垃圾的定价潜力。
“新冠疫情也凸显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我们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价格。我们不控制产量，也不创造需求。”
“我对聘请麦肯锡顾问的做法一直持怀疑态度。”巴尔的摩Stifel 投资公司的董事总经理、从2008年就开始关注垃圾处理行业的迈克尔·霍夫曼 (Michael Hoffman) 说，“但乔恩带来了一些他们想不到的东西。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人把工业垃圾当作稀缺资产来定价，也从来没有人为其设计过利益最大化的路线。”
早些时候，这位年轻的顾问说服了时任Republic Services 首席执行官的唐·斯拉格 (Don Slager) ，认为公司没有向独立的垃圾运输商收取足够高的“弃置费”，就让他们把垃圾倾倒在了公司拥有的垃圾填埋场里。
从表面上看，在垃圾填埋场里再投入几吨垃圾的边际成本似乎很低，但那是因为它没有将开辟新垃圾填埋场的高额费用计算在内。从本质上讲，Republic Services在以过低的价格出售其未来的利润。
乔恩·范德·阿克认为Republic Services应该大幅提高收费。在这种情况下，负担不起的运营商会转去其他地方，而那些有能力支付的公司则可以被认为是具有丰厚的利润，且足以成为Republic Services的收购目标。迈克尔·霍夫曼说，直到2019年，总部位于休斯敦的主要竞争对手公司Waste Management（它在2021年的销售额是180亿美元）才赶上了Republic Services咄咄逼人的垃圾填埋场定价。
事实上，Waste Management和Republic Services（它们分别在垃圾处理行业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不祧之祖是已于2018年去世的亿万富豪韦恩·胡伊赞加 (Wayne Huizenga) 。此人靠着一辆垃圾清运车起家，随后收购了数百家竞争对手，并于1971年将Waste Management运营上市。1984年，他离开了这家公司，又在Blockbuster Video和AutoNation重新上演了他的滚雪球玩法。Republic Services就是1999年从AutoNation中拆分出来的。
十年后，当乔恩·范德·阿克出现在这家公司时，Republic Services还没有走出滚雪球的老路。它以几十个名字运营（从Duncan Disposal到Trash Taxi），也没有标准化的卡车维护或车队运营。
“你不需要用165种不同的方法来修理一辆卡车，应该只用一种方法。卡车的正常运行时间就等于盈利能力。你需要有一个可以动起来的车队。” 乔恩·范德·阿克说，他甚至会让机械师飞往全国各地，以确保卡车的正常运行。
Republic Services刚刚完成了对美国生态公司 (U.S. Ecology) 价值22亿美元的收购，这证明了乔恩·范德·阿克追求增长和盈利的态度。美国生态公司在危险废物处理方面占有36%的市场领先份额，并拥有五个掩埋化学废物、医疗废物和低水平核废料的垃圾填埋场。为了收购这家营业利润率还不如Republic Services的公司，乔恩·范德·阿克毫不犹豫地支付了比交易前股价高出70%的价格。这是因为，虽然危险废物的数量比普通垃圾增长得更快，但开设新的危险废物处理设施几乎不大可能，这笔交易能让Republic Services提高价格，从而扩大利润率。
尽管有着这样大手笔的投资，但Republic Services仍在支付稳定的股息，其最大股东Cascade Investments（微软联合创始人比尔?盖茨的个人控股公司） 每年能从其34%的股份中获得超过2亿美元的红利。
迈克尔·霍夫曼认为，这对盖茨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多元化渠道。“记住，我们谈论的是垃圾。这是一项资本密集型业务，它不像软件那样以每年20%的速度复合增长，但对巨头们来说，它已经成为了一项特别的可复制和抗通胀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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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福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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