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定都南京系列20
咸丰三年三月十六日，即太平军攻克南京的36天后，三位从南京满城死里逃生的八旗兵来到北京，他们通过都察院左都御史花沙纳，和咸丰皇帝搭上了话。
这三人分别是：镶白旗满洲前锋校松柏、正蓝旗满洲前锋普定、正蓝旗满洲步甲吉升。
他们告诉皇帝，面对太平军凶猛的进攻，满城三万居民是怎样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抵抗，又是怎样被屠杀殆尽。咸丰同情到留下热泪，并马上把这份同情兑换成实惠。于是，三人被安插到北京八旗，还得到了三份不错的工作。
然而，张爱玲不是说过吗？成名要趁早。同理，跑回北京也是赶早不赶晚的买卖。我们看接下来的三个案例：
案例一：
咸丰三年四月，16个南京口音的男子来到河北献县，看起来既落魄，又可疑。此时，太平军已经开始了北伐，献县一带风声鹤唳。很快，这16个家伙便被当地团练逮捕，押到了县衙。献县知县刘富成刚举起惊堂木，还没来得及往下拍，16人已经哭翻在地：“终于找到组织了。”原来，他们都是南京驻防城的八旗兵。满城被攻破后，他们逃出城外，靠要饭从南京跑到了献县。（1）
案例二：
清廷在全国各地建有不少满城，除了南京满城，山东青州也有个满城。不过，青州满城不在城内，而建在府城东北三里。它的规模没有南京满城那么大。咸丰年间，青州满城的最高领导人是一位副都统。
咸丰三年四月二十日，一位衣衫褴褛的陌生人向青州满城走去，他脚步踉跄，形容枯槁。看到青州八旗兵，不速之客顿时哭的梨花带雨：“终于找到组织了。”原来，他叫景兴，是南京满城的一名前锋。太平军攻下满城后，他逃出城外，辗转来到青州。（2）
案例三：
咸丰三年二月二十三日，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很快攻克了扬州。消息传到北京，京师的达官显贵马上有了觉悟：“这长毛是要北伐罪隶省啊！”于是，他们学习蒋文庆，把家眷纷纷送出城。据京官黄辅辰记载：“出京者日数十辆，络绎不绝，而京外无一车北来。”（3）于是，这个时间段的逆行者，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太平天国的奸细。
四月间，七个南京口音，穿戴的象叫花子一样的男子刚走进北京，便被守城清军抓住，扭送到了步兵统领衙门。过堂时，七人哭的肝肠寸断：“终于找到组织了。”相信不用小编说，大家也猜的出来，他们来自南京，都是死里逃生的驻防八旗兵。
按说，这些八旗兵千里迢迢从南京跑过来，即便捞不着松柏三人那种高规格待遇，也该留下来，由国家出资，慢慢医治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创伤吧！然而，谁让他们来晚了呢！咸丰下旨，把三拨人全部发回南京，交给苏布通阿管带。
苏布通阿又是谁呢？
他是新上任的江宁将军，正在跟随向荣围攻天京。小编推测，如果苏布通阿不死，早晚会取代向荣的位置。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咸丰四年八月初八，苏布通阿病故于江南大营。咸丰皇帝对满人一向大方，马上赐了他一个谥号果勇。
苏布通阿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得病。二十多天前，苏布通阿与太平军大战于天京城外的七桥瓮。不知谁扔了一枚火弹，正中苏布通阿面门。胡子眉毛被烧光自不必说，最要命的是，帅哥苏布通阿毁容了。尽管大营延请名医百般调治，咸丰还千里迢迢送来了宫廷御药如意拔毒散，苏布通阿依没有保住性命。（4）
所以说，跟着苏布通阿混，可是有生命危险的。然而，咸丰不但把这些死里逃生的八旗兵发回前线，还在上谕中强调，如果今后再有南京八旗兵进入北方，都按此三例办理。（5）
话说，八旗兵千辛万苦，很多还是靠要饭从南京跑到北方，肯定不是为了再被送回去。那么，咸丰为何要下达如此不近人情的上谕呢？让我们带着问题往下看。
首先，小编贴出满城之战生还者松柏的呈词：
我系江宁驻防镶白旗满洲前锋校，年三十一岁，本年二月初十日，本省将军祥厚因贼匪攻陷仪凤门，已至内城，随饬令八旗满洲官兵上内城护守。所有八旗妇女或在城上防堵，或挨门送饭巡更。彼时祥将军因贼人众多，又兼受伤，随派我同副前锋普定并步甲吉升赶赴镇江，禀见杨抚台（杨文定）并文大人。……因汉城里外，俱是一片贼匪，兵等不得其出，始至夜四更时，据跟随将军在通济门城上接仗果什哈兵等禀报守护印信协领增福，据云：将军、副都统在阵前身被重伤，先后阵亡。（6）
话说，自此小编对太平天国这段历史感兴趣以来，爬梳史料，发现还是即时的奏报最为真实。当事者即使说谎，也因为时间所限无法编造的太过离奇。等到过上几年，同一段历史到了时人笔记中，那可就是想象力满天飞了。
下面，我们便分析一下松柏的呈词：
划重点，松柏透露了两个重要信息，一是夜四更；二是通济门。
四更，也就是凌晨1-3点。
那么，太平军是何时开始攻打满城的呢？
南京市民汪士铎告诉我们，十日之前，城内城外两军互相开炮。太平军攻入城内后，由于清军逃走，炮声停止。“时里巷寂如长夜。”等到天真的黑下来了，他才听到“炮声及角声，喊杀声，忽远忽近。”那是太平军攻打满城的声音。
汪士铎还告诉我们，“九、十日间，日皆无光，既非阴雨，而黯黯昏昏，日月无色。”（7）那么，就算二月十日，即阳历3月19日天黑的早，下午5点左右，南京便迎来了黄昏。估算一下可知，祥厚守满城，最多守了10个小时。
在太平天国之战中，如果有哪支军队，不到10个小时就弄丢了守卫的城池，估计会被敌军笑死。然而，满城保卫战经过官方和私人的生花妙笔，竟然演绎成了一场血战、苦战。可笑的是还有人记载八旗兵守满城“连日未食”，话说，10个小时，绝对饿不坏。
而且，江宁将军祥厚与副都统霍隆武一同死在通济门也大有文章。后来，清廷为祥厚等人赐恤，在上谕中承认，祥厚与霍隆武临死前，曾同在小门督战。（8）
怎么又是通济门，又是小门？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编贴出一张图：
可以看得出来，小门位于满城西墙的最南，它与通济门紧挨着。祥厚和霍隆武临死前，应该是在小门和通济门城头督战，而这两道城门的城头是相通的。
小编推测，太平军是这样攻打满城的：进入南京后，他们从城内打开通济门，把部队开进来。然后，他们兵分两支，一支架起云梯，在小门附近的城墙上爬城；另一支则登上通济门，从通济门城头向小门城头进攻。不久，祥厚、霍隆武战死，满城被攻下。
后来，张继庚在给祁宿藻儿子祁世佶的书信中透露，满城陷落后，八旗兵有千余人从朝阳门逃走了。（9）朝阳门，位于满城的正东，与小门和通济门的方向相反。
试问，如果太平军真如南京市民张汝南所说：“贼四面藉尸而上。”即以四面合围的方式攻打满城，那么，祥厚和霍隆武两位大员临死前不会聚在同一地点督战，千余八旗兵也不可能从相反方向逃走。
其实，我们从常理就能够推断出：大城南京刚刚攻破，天也马上黑了，城内更是虚实不知。太平军害怕深入进攻遭遇埋伏。因此选择了紧挨着大城的小门一带攻打满城，如果形势不对，他们随时可以从通济门退出城外。
如果八旗兵能抵挡住这第一轮的攻城，等到十一日天明后，大队人马自然会陆续开到，合围模式也会启动。谁知道满城就这么不经打，太平军不过进行了一次试探性进攻，而且只攻打了满城的一个角。结果，不到10个小时，满城便象熟透的苹果，轻而易举的落入了太平天国的掌中。
在冷兵器时代，守城方对攻城方有着天然的优势，如果守城一方真是上下同心，全力守城，攻城一方往往全无办法，只有用围城绝粮之计，把守城人员饿到没有战斗力，再设法拿下这座城池。纵览太平天国之战中几大著名的围城战，除了个别滥竽充数的，都是靠断粮拿下的。
然而，南京满城别说断粮了，连地道爆破都没上，便被几架云梯轻轻松松攻破了。
我们先看一看满城无与伦比的硬件：
南京，拥有着当时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而以明皇城为基础修建的满城更是尤其坚固。南京市民张汝南曾说：“满城为故明内城，颇高固”。
我们再看看满城唬人的软件：
根据松柏等人的口供，满族官兵及闲散共计4800人之多。这些成年男子是当时南京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他们世代都是职业军人，先祖曾经在顺治年间纵横江南。4800人的军队属于同一个民族，在汉人的汪洋大海中，理应更团结、更有凝聚力。按照清制，为了防止汉人造反，南京城中的大部分武器都由满城驻防军掌管。
祥厚不像南京城防的主要经办人祁宿藻。咸丰元年十月，祁宿藻方才来到南京上任，可谓根基不稳。祥厚自道光二十八年，便担任了这个江宁将军。而且，祥厚是宗室，姓爱新觉罗。按理说，祥厚在他的主场指挥这次满城保卫战，应该是具有极大的权威。
最后，我们看一看太平军攻打满城时的失误：
从战术上来说，太平军在通济门进攻，等于是挑了一道死门。要知道，通济门是内瓮城，而且是全世界存在过的最大的内瓮城。内瓮城是古代城市防卫战中的一种军事设施，敌人进来，关闭城门，便可“瓮中捉鳖”。如果祥厚利用通济门的有利地形，在城头设下伏兵、炮位，把太平军引入内瓮城，足以令攻城军队全军覆没。朱元璋把通济门建在明皇城的一角，就是为子孙后代预防如今的局面。
小编推测，野路子出身的太平军应该是不知道世间还有内瓮城这种精妙可怕的设计，幸好，祥厚也不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
咸丰三年二月十日下午五点到次日凌晨1-3点这十个小时里，南京满城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这座本应矗立的坚城如此不堪一击呢？
我们可以从蒋文庆守安庆寻求答案。
小编在之前的文章中曾经告诉过大家，常大淳守武昌，坚持了21天；陆建瀛守南京，坚持了13天；只有蒋文庆，半天便丢了安庆。
为什么安庆如此不堪一击，那是因为守城的清军一见太平军，立即启动了逃跑模式。否则，只要清军不大规模逃走，在极利于守城方的冷兵器时代，哪怕守城的清军都是鸦片鬼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团练，哪怕他们只是稀里糊涂、马马虎虎的守城，也能好歹坚持几天。
因此，小编推测，当满城保卫战打响后，大部分八旗兵便如安庆城里的清军一样，开始了大面积的逃亡。张继庚甚至告诉我们，带领千余八旗兵逃出朝阳门的不是副都统霍隆武就是江宁将军祥厚。
南京市民汪士铎曾经把驻防八旗兵比作田横岛上的军人。田横和他的手下表示拒绝碰瓷。（10）
其实，从满城陷落前大将军祥厚与小前锋松柏等人所处的位置便能看出，面对大敌，祥厚的指挥是何等混乱，普通八旗兵又是何等怯懦。
松柏三人从祥厚那里接到的任务是去镇江送信，想要出城时，太平军已经占据了大城，并开始攻打满城的西南角。松柏等人完全可以从其它城门，比如东面的朝阳门出城。然而，天已经黑下来了，他们只敢缩在城内。当祥厚等人在小门一带与太平军开战时，他们更加不敢跑去帮忙。结果，领导在城头都战死了，三个壮劳力才从领导随身护卫口中得知消息。
清廷自顺治年间便在南京设立满城，其目的自然是打算以八旗铁骑赫赫的武功，威慑和镇压当地汉人的反抗。然而，八旗兵在这六朝金粉之地的南京一呆，战斗力那是每况愈下。早在清初的康熙盛世，八旗兵就已经腐化，而南京八旗兵之腐化，更是腐化界的翘楚。
我们知道，江浙一带共有三大满城，南京满城、镇江满城和杭州满城。
康熙二十二年，杭州副都统洪尼喀向皇帝告状：“杭州驻防满兵，渐染陋俗，日打马吊为戏。”这么一看，杭州八旗兵挺不成器的。然而，16年后，康熙南巡，亲自考察了三大驻防城八旗兵的武功后，告诉我们：“浙江兵丁训练颇佳，骑射亦优。江南之兵，甚庸劣不堪，且不肖厮役甚多。”（11）
康雍乾时期，南京八旗兵基本每年都要到郊外行围一次，然而，自嘉庆朝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举办过这种活动。（12）那么，每年一次的大规模训练不办，日常训练总该有吧？
其实，如果八旗兵打开满城的洪武门，就能看到一个大校场。大校场建于清初，占地面积约三千三百余亩，就是为了日常训练设计建造的。不过，到了清朝中期，校场早已荒废。乾隆三十二年，满人干脆把这片校场出租给汉人，让他们开荒耕种，八旗兵则舒舒服服当起了地主。（13）
这么一看，咸丰登基之前，八旗兵就已经被养废了。从南京大城和满城各自守卫的时间上看，八旗兵的战斗力，不如绿营兵，甚至不如南京城中仓促招募的团练。从之前的文章中，小编告诉过大家，南京绿营大多是鸦片鬼，团练则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赖。
后来，英使密迪乐前往南京，访问刚刚定都的太平天国。他从太平军战士口中得知，满人战斗力稀松，如哀叫之羊，只会跪地求饶。（14）
肃顺曾经说过：“咱们旗人浑蛋多。”这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大实话。（15）
当然，八旗子弟并不全是废物。比如上文提到的那个苏布通阿，便以勇武著称。然而，小编深入查了一下此人的历史，发现他是达斡尔人，与湘军系的名将多隆阿一样，都来自东三省。这就怪不得了！（16）
咸丰在清朝十几位帝王里得到的评价不高，但在登基之初颇为勤政，人也足够聪明。很快，他便从各种情报中推理出满城之战的真相。换句话说，即使咸丰没有名侦探般的推理能力，肃顺也会帮他想的。想明白了，皇帝难免火大，所以才会把这些逃兵发回原籍，强迫他们直面太平军。
此外，咸丰把南京八旗兵打回原籍，应该还有经济上的原因。
翻开翁心存咸丰三年六月二日的日记，我们会发现，一个叫吉祥的南京驻防军曾与翁会面。（17）然而，在奏报和上谕中，小编只查到了4拨，共计27名南京八旗兵来到北方。这27人在相关文件中全部被记下了名字，却没有一个叫吉祥的。很显然，进入京畿一带的南京驻防兵远不止27人。
小编推测，咸丰三年三、四月间，一拨又一拨的南京满城八旗兵抵达北方，他们找到当地官府，要求朝廷安置。这些人人数之多，到了清廷财政无法负担的地步，所以咸丰才会下旨把他们轰回南京。
那么，在咸丰三年二月十一日凌晨三点之后，从南京满城中死里逃生的八旗兵究竟有多少人呢？
咸丰四年七月三十日，江宁将军苏布通阿上奏皇帝，说已经收容原南京八旗驻防兵435名。（18）
我们知道，如果不是太平天国，这435名八旗兵会是4800人，而且舒舒服服的呆在南京满城。然而，他们之所以人数锐减到不足十分之一，绝不是敌军屠城所致。
当满城被太平军攻破，八旗兵无外乎两个结局，大部分逃出城外，小部分战死。满城自清初便豢养着马匹。尽管到了乾隆后期，马匹数量已经被大幅度削减，降至3000匹以下，但八旗兵想逃走，还是有着天然便利的。（19）
然而，逃出满城就安全了吗？城外有比太平天国更凶猛的敌人收割他们的生命：寒冷的气候，蜂起的土匪，如果再往北走，还有因丰北厅水患造成的饥荒和瘟疫。
我们知道，在国家二百多年福利制度的圈养下，八旗兵早已变成了废物，让他们面对这些磨难，无异于把宠物放生到丛林。
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是16个湘军士兵或是16个皖北团练结拜去北方，必然一路骚扰，劫道绑票，呼啸着开过去。然而，我们看上文案例一中提到的那16个八旗兵。他们年富力强，且出身于古老的职业军人家庭，从南京去献县，却选择了乞讨。
当死里逃生的八旗兵经过重重死亡筛选，终于通关进入京畿，又飞来一道在他们看来如此不近人情的圣旨。这些人会乖乖回去吗？从人性的角度推测，肯回去的只是少数。他们会采取一切可能的办法藏匿下来，避免成为苏布通阿奏报中的数字。
行文至此，有人也许会问了。好吧，就算很大一部分八旗兵不曾死在太平军刀下，那满城妇孺呢？难道太平军真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清方人士喜欢给每个太平军都发个变态杀人狂的剧本，于是，“后余满妇数千人，贼驱出朝阳门外，围而烧杀之。”“妇弱未杀尽者，贼驱出城，至河下杀之，弃诸水。”又是水淹，又是火烧，编造的都颇有画面感。
然而，太平军虽然文盲居多，但都有着朴素的情感。无缘无故的杀人不会引起他们心理上的舒适。如果八旗兵真像很多史料中记载的那样，杀的太平军尸体堆成了小山，那么不用怀疑，太平军占领满城后，早已是杀红了眼，必然会展开报复性屠杀。拿太平天国之战中三次最著名，也是最大规模的屠城：九江屠城、安庆屠城，天京屠城为例，我们会发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太平军为了守城，进行了殊死抵抗。湘军经过旷日持久的攻城，兵员大规模伤亡。如此一来，一旦城破，湘军难免会进行报复性屠杀。
正如太史学家简又文先生分析的那样：“是役也，……遇强顽之抵抗，牺牲战士无数，一旦城破，大肆屠杀亦自然的人情。”然而，八旗妇女的老公把仗打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拱不起太平军的火啊！不错，太平天国进入湖南后，便以杨秀清和萧朝贵的名义发布了《奉天讨胡檄布四方谕》，申明了排满思想。不过，该谕实在难以在普通的太平军战士之间产生仇恨的共鸣。
我们知道，攻打满城的太平军多是两广的农民、两湖的渔民，在他们生活的省份，只有广东广州、湖北荆州设有满城。满人们见天在大城市吃香喝辣，看戏听曲，从来不深入农村体验生活，也就无从欺负这一带的汉人百姓。攻打满城之前，很多太平军在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满人。他们和她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实在是下不去手。
话说，如果此时给南京汉人每人发一把刀，让他们面对满人妇孺，都会比太平军的火大。毕竟，满人在南京作威作福，欺负了同城汉人长达200多年呢！
于是，太平军收起屠刀，开始层层向上级请示怎么办。很快，太平天国实际上的最高领袖杨秀清接到情报，由他做主决定满城妇孺的生死。杨秀清虽是文盲，却是《奉天讨胡檄布四方谕》名义上的第一作者。在当时，南京刚刚被攻下，各种事务千头万绪，所以他想也没有多想，便下了屠城的命令。正在这时，一位英雄挺身而出，他顶着东王的权威，竭力反对这道命令。此人是谁？一向独断专行的杨秀清会听他的建议吗？满城妇孺的命运又会如何？且听小编下回分解。
（1）《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第六册，《纳尔经额奏报投首之江宁驻防旗兵讯非有意逃脱并请交江宁将军安插折，》p493。
（2）《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第六册，《庆如奏报八旗驻防前锋景兴呈投到营请旨安插折》，p502。
（3）《太平天国史料汇编》，第九册，黄辅辰《戴经堂日抄》，p2721。
（4）《太平天国史料汇编》，第七册，《向荣奏稿》，《江宁将军苏布通阿因伤出缺请迅简放折》，p2993。
（5）《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第六册，《谕内阁着将投首之旗兵钟庆等酌给口粮解往江宁交江省军营安插》，p525；《谕内阁着将江宁驻防兵丁奇漋额等解往江南交苏布通阿酌量安插》，p547；《谕内阁着将江宁驻防前锋景兴解还该省交苏布通阿安插》，p559。
（6）《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第六册，《花沙纳等奏陈江宁驻防前锋校松柏等来京呈诉江宁城破将军都统阵亡等情折》，p8，p9。
（7）《太平天国史料汇编》，第九册，汪士铎，《乙丙日记（选录）》，p3736，p3740。
（8）《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第八册，《谕内阁着将金陵阵亡之江宁将军祥厚等分别从优赐恤》，p273。
（9）《太平天国史料汇编》，第十五册，《张继庚遗稿》，《致祁公子书》，p6651。
（10）《太平天国史料汇编》，第九册，汪士铎，《乙丙日记（选录）》，p3750。
（11）《清代起居注康熙朝（北京版）》，第15册，p7261；《清代起居注康熙朝（台北版）》，第13册，p7302-p7304。
（12）王刚、夏维中，《清中前期江宁八旗驻防新探――以档案史料为中心》，p253，《江苏省社会科学》2014年第1期。
（13）夏维中、张铁宝、王刚等，《南京通史·清代卷》，p102，p103，南京出版社，2014年2月第1版。
（14）简又文，《太平天国全史》，上册，p491。
（15）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郭嵩焘谈肃顺事》，p497，上海古籍书店，1983年10月第一版。
（16）《达斡尔资料集》，第二集，p650，民族出版社，1998年7月第1版。
（17）《翁心存日记》，第三册，p985。
（18）《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第十五册，《苏布通阿奏陈收集驻防旗兵恳准随营打仗折》，p144。
（19）夏维中、张铁宝、王刚等，《南京通史·清代卷》，p88。
来源：雁小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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