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欧盟法院裁定，免费提供软件的价格应计入海关完税价格

摘要

2020年9月10日，欧盟法院（ECJ）公布了对BMW Bayerische Motorenwerke AG诉Hauptzollamt München案件的裁定1。欧盟法院裁定，免费提供软件的价格应计入进口货物的海关完税价格，无论软件是否在欧盟（EU）境内开发。

本通讯对此案件的背景、欧盟法院的裁定以及此案件可能如何影响在数字化时代有类似案件的进口商进行了总结2。

详细讨论

背景

BMW Bayerische Motorenwerke AG（简称“宝马”）是在德国成立的一家汽车公司。宝马从欧盟境外的第三方制造商购买控制部件，由第三方制造商在控制部件上安装软件，为应用程序和车辆上的系统之间提供顺畅通信，并执行由车辆控制部件来完成的各种技术流程。宝马免费为第三方制造商提供软件，第三方制造商在交付控制部件之前也使用该软件进行功能测试。

以往，控制部件进口至欧盟时的交易价格不包含免费提供软件的价格。在核查过程中，德国海关当局认定，免费提供软件的价格应计入控制元件的交易价格，以确定其海关完税价格。海关当局认为，根据《欧盟海关法典》（UCC）第71条第1款第2项，免费提供的软件属于应税“协助”。

欧盟法院的裁定

欧盟法院认为，海关完税价格原则上基于成交价格，简言之，成交价格是欧盟进口货物的买方和卖方之间结算的发票价格。为了确保海关完税价格反映进口货物的经济价值，如果满足特定条件，《欧盟海关法典》第71条所列价格要素应计入海关完税价格。

欧盟法院认为，在此案件中，宝马免费向控制部件卖方提供软件，且软件价格未计入成交价格。尽管《欧盟海关法典》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1点至第4点的列表中未单独提及软件，但这并不限制软件价格应计入进口控制部件成交价格的可能性，因为第71条第1款第2项的措辞是“货物”和“服务”，换言之，也确实还应包括软件等无形资产。

欧盟法院继续根据《欧盟海关法典》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1点或第4点评估软件价格是否应计入海关完税价格。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1点包含如下内容：“构成进口货物的原材料、组件、零部件和类似物品”，但欧盟法院认为这不能解释为不包含无形资产。根据欧盟法院的分析，软件也属于《欧盟海关法典》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4点所述“协助”，第4点包含如下内容：“工程、开发、工艺、设计、计划和图纸”。

区分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1点和第4点很重要，因为第4点所述货物和服务只有在欧盟境外提供的情况下，其价格才可以计入海关完税价格。欧盟法院认为，根据海关法典委员会发布的《海关估价文本汇编》第26号结论，软件是最终产品（即，控制部件）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因为软件连接控制部件，是控制部件的一部分，控制部件可利用软件执行功能或改善其功能执行方式。因此，根据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1点，软件价格应计入进口控制部件的成交价格，即使软件在欧盟境内开发也无关紧要。

对企业的影响

欧盟法院明确表示，作为“协助”，软件价格应计入海关完税价格，但前提是满足《欧盟海关法典》第71条第1款第2项所述条件。如上所述，仅在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4点所述“协助”在欧盟境外提供的情况下，其价格才可以计入海关完税价格，但这一限制条件并不适用于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1点。换言之，即使《欧盟海关法典》第71条第1款第2项第1点所述“协助”在欧盟境内开发，其价格也应计入海关完税价格。

因此，如果进口货物的买方在欧盟境内免费或以较低成本提供软件，则必须有证据显示软件是否是进口货物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抑或是否生产进口货物必须使用软件。在此案件中，事实似乎表明软件是控制元件的组成部分，且生产过程必须使用软件，因此需分摊软件成本，以防止免费软件的全价计入进口货物的成交价格。此外，企业应重点审查提供给非欧盟制造商的软件，并培训员工如何仔细辨别和正确评估涉及软件供应的情况。

注：

1、欧洲法院2020年9月10日，C-590/19（BMW Bayerische Motorenwerke AG诉Hauptzollamt München），ECLI:EU:C:2020:694。

2、早先的一期TradeWatch中包含了一份关于未决初步申请的稿件，见：欧盟法院：关于软件海关估值的初步裁定申请提供了提交退税申请的机会，TradeWatch 2020年第一期，第50-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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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安永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