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杂技的前世今生,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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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杂技沧桑

冬日有暖阳,龙都逢盛会。

11月8日,龙都濮阳嘉宾云集,备受关注的第五届中国杂技艺术节如期开幕。

疫情当前,防控之弦一刻也不能放松,故本届杂技艺术节通过线下加线上形式举行。线下加线上举行杂技艺术节,必将为我市乃至我国杂技文化大花园添上一道别样的风景。

其实,回溯整个杂技史,道阻且长,从来都没有一帆风顺过。正是在不断挑战和超越的过程中,一代代杂技艺人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耳提面命、与日精进,逐梦前行、浴火重生,从一个高峰攀上另一个高峰。值此第五届中国杂技艺术节开幕之际,让我们一起梳理濮阳杂技的前世今生,铭记历史时刻,见证龙都盛景。

孟贲举鼎

毋庸讳言,中国是享誉世界的杂技大国,中原是成就中国杂技的中坚力量,濮阳是扛鼎中原杂技的龙头龙骨,派生濮阳杂技的大本营是东北庄,濮阳东北庄与河北吴桥并称杂技南北两故里。2001年10月,东北庄被中国杂技家协会命名为中国杂技之乡。

东北庄是华龙区岳村镇一个具有地标意义的村庄。蜿蜒匍匐的潴泷河打村前流过,再往前是集杂技观演、文化展示、生态旅游、休闲度假等功能于一体的东北庄杂技文化园区。园区规模宏大,草木峥嵘,处处弥漫着既个性鲜明又特色浓郁的杂技文化气息。

中原杂技博物馆坐落在园区西大门入口处。一进去,一座双臂高举大鼎的雕像夺人眼球,基座上写着四个遒劲的红色大字:力技之根。

力技是杂技项目中的第一大项,是唯一实力大于表演的真本事,是拐磨子砍山——实打实的硬功夫。这位举鼎的勇士姓孟名贲,后世尊之为力技之祖。

《史记》记载,春秋时期,卫国一带有两个有名的大力士,一个叫夏育,一个叫孟贲。孟贲又名孟说,传说其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虎狼,发怒吐气,声响动天。

这一天,孟贲正在田间劳作,忽听一阵骚动由远至近。定睛一看,两头硕大的野牛正在互相抵撞,搅得尘土飞扬、天昏地暗,受惊的人们四散逃开。一个打柴的樵夫跑过他身边时说:“还不快点逃命,当心疯牛抵死你。”

那两头牛的确疯了,口吐白沫,眼里喷火,不时弹跳起来,再猛地撞到一处。它们的蹄子踩倒许多谷物,让人看着心疼。孟贲怒不可遏,一个箭步跳到两牛之间,左右开弓,分而制止。一头牛两眼一闭,当场倒地;另一头牛尚不知利害,反瞪圆了牛眼,向他猛扑过来。

孟贲身子一闪,疯牛扑了个空。不待它调整步伐,孟贲纵身一跃骑了上去。他左手按住牛头拔出牛的右角,右手按住牛头拔出牛的左角。牛既已疯掉,留下也是祸根。他见适才那头牛已缓过劲来,要逃窜或反扑,伸手攥住牛尾巴,生生拽了出来。

当下两牛滚做一团,鲜血喷薄而出,八蹄乱蹬中,两命一齐呜呼。

拔牛角,拽牛尾,众人惊得大眼瞪小眼,嘘声一片。有路人见此情景,对着孟贲拱手一揖道:“勇士如此好功夫,何不去秦武王那里大展身手?他有意诚招天下勇猛将士哩。”

时周王室式微,群雄割据,诸侯争霸,秦国崭露头角。听说秦武王已攻克韩国重镇宜阳,打通了秦国东出函谷的关隘,正在率兵往洛阳进发,孟贲遂简单收拾了一下,背起行囊上路。

一路风餐露宿,不日来到黄河岸边。岸上待渡者甚众,当顺序上船。孟贲后至,却急着登船先渡。艄公怒其不逊,一边挥桨打去一边说:“这么逞强霸道,你以为你是孟说啊?”可见孟贲之力大勇猛,早已不胫而走。

孟贲到了洛阳,正巧赶上秦武王带着重兵在周室太庙观看九龙大鼎。另有史料显示,此前孟贲已是秦武王手下有名的大力士之一。无论此前还是此刻,鼎作为最直接的媒介,让孟贲与秦武王一起载入史册。

鼎乃天下王权神器,一般人不能动。但秦武王年轻气盛,不挑战王权,不足以天下扬名。况且,他这次来洛阳,名义上是参见朝拜天子,实际上是显摆示威来了,故极尽撺掇之能事地说:“孟贲,你不是号称大力士吗?敢不敢跟我比试举鼎?”

孟贲闻言,一把抓住一座龙纹巨鼎举过头顶,绕场一周,又稳稳放回原地,惊得一片嘘声。秦武王见这号称千斤重的大鼎不过尔尔,上前一步,也把一座龙纹巨鼎举了起来。可是,鼎太重了,他硬撑着举起来,不觉已力尽气绝。落下来的大鼎砸断了他的髌骨,不治而亡。

这次历史上有名的力技展示活动,多部典籍有记录。尽管彼此有出入,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杂技中的力技后人从此开始尊孟贲为始祖。当代著名魔术表演艺术家傅腾龙也说,杂技中的力技表演始于战国时期的卫国人夏育、孟贲。

刘累御龙

我市历史学者史国强说,除了力技,杂技中的驯兽表演与濮阳的渊源可以往前追溯至上古。早在原始社会,先民便有了驯养动物的技能。他们把捕获的大小动物进行驯化,耕作之余,逐步用于娱乐。杂技中的驯兽表演,便在此过程中萌芽了。

1987年,濮阳西水坡仰韶文化遗址出土三组蚌壳摆塑的图案。其中,有人骑龙和墓主人两侧龙虎陪葬护卫的地画。有关专家学者认为,这种殡葬形式,应与后世杂技中的驯兽表演有承袭关系。

就全国而言,已知的驯兽考古物证以濮阳为最早。如春秋时期的卫懿公喜好养鹤,终日以观鹤舞、听鹤鸣为乐,便是一个为人熟知的例子。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刘小江说,东北庄杂技的萌芽可追溯至夏代。

东北庄人多姓刘,称其先祖刘累曾为夏帝孔甲养龙驯龙。东北庄与杂技文化园区隔一条街,村民出入园区多走北门。北门那儿矗立着一座面北背南的雕像,基座上写有“刘累御龙”字样。

东北庄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刘忠伟说,刘累系远古部落联盟陶唐氏首领尧的裔孙,是被史学界认同的刘姓历史上第一位名人。据《左传》《史记》《刘氏族谱》等记载,刘累因出生时手上显现“刘累”纹样,家人以为吉祥,遂以刘累为名。

刘累自幼师从董父豢龙氏学习养龙、驯龙技艺,10岁已能熟练地耍龙骑龙。彼年,天降雄雌二龙于野。一说四龙,孔甲大喜,张榜求贤喂养。刘累应召揭榜,在城郊挖一水塘,专事养龙。

龙自古就有祥瑞之意,帝王多以真龙天子自居,孔甲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喜欢观赏龙的表演,每每看见双龙对舞,就开怀不已,龙颜大悦,赐封刘累为御龙氏。孔甲在想象中叱咤风云,在现实中懒政怠政。天下诸侯多叛,奏折云片般飞来,他都视而不见。

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的,驯养过程中,一龙突死。刘累怕孔甲追究问罪,不敢明说,只是把龙肉加工成美食,充当野味呈献孔甲。大约是想这样一来,于龙算死得其所,于孔甲也算物归其主了。不料孔甲享用后感到味美肉鲜,赞不绝口,又向刘累求食。

刘累与龙朝夕相处,感情笃深,上次献龙肉是迫不得已,这次断断不舍得杀活龙献食。再说龙乃神物,岂是他想杀就能杀的!耽搁下去,一龙已死的事怕也瞒不住,便携家小迁徙到尧山东麓(今河南鲁山)隐居,隐姓埋名,改称丘。

孔甲闻讯,勃然大怒,命600名武士兵分两路:一路追捕刘累,擒来治罪;一路前往城郊养龙池捉龙,杀而食之。且说捉龙的武士来到养龙池,放干池水,正欲下手捉龙,龙翻身一摇,将一干人等卷入池中。

霎时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滂沱大雨突如其来。刚放干净水的龙池,转眼一片汪洋。龙仰天长啸,兀自腾云驾雾而去,可怜300名武士互相踩踏成一片,悉数死于非命。整个帝都成了沼泽,平地水深丈余。

使臣急报,300名武士葬身龙池,另300名武士不知所踪。孔甲闻奏大惊,自此噩梦缠身,一病不起,不日而崩。传孔甲猝死那天,有闪电破窗而入,有滚雷声振屋瓦,人七窍流血,终不得善终。

民间有云,天不开颜,连降大雨,当与孔甲食龙肉、捉活龙有关,正所谓自食其果。孔甲一死,追捕刘累一事不了了之,刘累得以改回出生时的名字。他在鲁山垦荒渔猎,直到终老,享年111岁。一说107岁。

尽管今人质疑龙的存在,有专家考证,刘累所驯养的龙可能跟现在的鳄鱼相似,实为鼍龙。但不可否认的是,刘累当年一定驯养过一种又大又猛的动物。因为被帝王赐封的职业是世袭的,所以刘姓族人驯养动物的技艺绵延不绝,自夏代以来从未间断。

静水流深,一脉千年。从驯龙到驯虎,再到驯象驯鹿驯猴驯百兽,世世相传,代代精进,哪有不根深叶茂、登峰造极的理儿!所以,驯兽表演作为杂技项目中的一个大项,内容丰富,精彩纷呈,深为人们喜闻乐见。

清末时期,东北庄刘姓艺人还经营有口子棚(驯兽表演棚),直到今天仍活跃着独立的驯兽表演团体。2018年,东北庄乔家班第六代传承人乔麦元驯养的6只小狗曾登上央视春晚,其憨态可掬的表演给人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

三班竞秀

刘忠伟说,东北庄杂技历史悠久,元末明初时期已渐成气候。至清朝中期,东北庄杂技事业壮大兴盛起来,先后组建成立了10多个杂技艺术表演团体。其中,尤以刘家班、乔家班、李家班最为出名。

刘家班擅长驯兽、杂耍、高空体操表演等,乔家班擅长魔术、马术、晃梯表演等,李家班擅长走钢丝、上刀山、硬气功表演等。三班之间既各有拿手绝活和看家本领,又团结协作。他们握指成拳,不断举高东北庄杂技的品牌。

“俺村算个大村。”东北庄刘家班第六代传承人刘德义说,“有2600多人,一大半都姓刘。所以说俺村演杂技的人,刘姓最早,接下来是乔姓,再接下来是李姓。老辈人都是这么说的,不会有错。”

刘德义说,刘家班大约始建于明朝初期,主要以家庭为单位外出卖艺。到了清道光年间,刘家班中的刘金祥、刘来祥、刘元祥、刘凤祥四兄弟长大成人,开始成为支撑班底的骨干。四兄弟个个身手不凡,其中最出名的是刘来祥,人称刘二花枪。

刘二花枪其实也是一个杂技节目,表演分两步进行,一步比一步惊险刺激。表演第一步时,表演者先是将一枚或数枚铜钱放至脚前,然后把一杆铁枪向上抛出几丈高,人却兀立不动,任垂直落下的铁枪滑过额际、经过眉间、顺着鼻梁直直地插进钱孔间。

枪至人面时,观众可听到铁枪夹带的风声,常常惊叫连连。如果说这一步靠的是自己对自己技艺的自信,那么,接下来的第二步,就尤为考验人的胆识了。第二步有了另一个表演者的参与,没有精准的技艺和高度的默契,根本无法完成。

表演者仍是将一枚或数枚铜钱放至脚前,立定站直,让另一个表演者将铁枪掷向高空。尽管铁枪有了斜度,但飞速落下来的时候,仍会不偏不倚地插进钱孔。节目劲道奇崛,堪称一绝。刘来祥当初表演时用过的枪头、飞叉等道具,至今保存完好。

解放战争时期,刘邓大军南下前,驻扎在濮阳整军,刘家班多次到单拐与东干城为部队演出,受到官兵的一致好评。时任中共中央平原分局文化部部长的张国楚为其颁发了一把火炬,以资鼓励。

刘德义今年70岁,年轻时曾带团赴俄罗斯、德国、韩国等国家和地区演出,多次获奖。他一身绝活,代表节目有马术、上杆、秋千飞人等。虽已年过花甲,但身手依然敏捷,腿上肩上手上可同时站五六个人。他说,东北庄属黄泛区,历史上没少闹洪涝灾害。老辈人练杂技,或多或少是为外出逃难做准备的。有一两手赖以谋生糊口的绝活,即使讨饭,也不用讨得低三下四。靠本事吃饭,走到哪儿都理直气壮。

“我都是黄土快埋到脖子的人了。”刘德义说,“趁着手脚还灵便,得把我会的活儿传下去。”多年来,刘德义教过的学生有数百人。这些学生大多已成为所在杂技团的台柱子,还有当上杂技团团长的,甚至有走出国门在意大利、美国任教或演出的。时至今日,刘德义还常常为市特殊教育学校的孩子义务授课。他的古道热肠,赢得市特殊教育学校师生的交口称赞。

东北庄另一个仍在发挥余热的老艺人是年届八旬的乔天福。河南卫视《金色梦舞台》栏目组等媒体报道过他的事迹,曾为他录制魔术表演等节目。乔天福说,东北庄乔姓族人演杂技的历史相当久远,有据可查的正式组班演出,起源于清乾隆年间。1755年,乔家班赴河北吴桥演出时,掌门人乔恩海与那里的张姓和孙姓杂技艺人结成拜把子兄弟,世代走动。

大家原本都各有一身好功夫,结成兄弟后,又相互切磋,取长补短,彼此技艺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乔家班后来居上,成为代表东北庄杂技团体的中坚力量。“真正使乔家班誉满国内外的,”乔天福说,“是我老爷爷乔治清。”

乔治清,1866年生人,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年轻时,他带领的乔家班与河北吴桥孙富友带领的孙家班强强联手,共同创建了以高空表演、动物驯化等高难度节目为特色的大型杂技团体,有“天下第一棚”之称。后来,清政府指派他们配合外交活动,以杂技为纽带,作为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先后到朝鲜、日本、俄罗斯、菲律宾、印度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演出。

在印度演出时,一个叫哈青的少年迷上了杂技表演艺术,跟着他们在恒河两岸看巡回演出。剧团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场场不落。后来,演出任务结束,剧团回国,哈青仍追着不放,哭着闹着要拜乔治清为师,来中国学艺。

从那以后,乔家班杂技团多了一个深肤色的少年。乔治清待他像待中国学徒一样,甚至比对身边的学徒还要好。因为零基础,又因为一开始语言不通,乔治清教得格外用心,毫无保留地带着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直到他学徒期满,艺有所成。

哈青走时已长成一个翩翩青年,哭得却像个小孩子,一步三回头,称东北庄是他的第二故乡。杂技世界无国别,天下艺人一家亲。这种开放的姿态,卓有成效地扩大了中华杂技文化在国际上的影响,至今传为美谈,为人津津乐道。

演艺之路并不总是充满鲜花和掌声,也埋伏着不测和凶险。有一次在日本演出,乔家班遭遇了一群日本人的无理刁难。他们不好好看演出,而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演职员工稍一辩解,他们就出言不逊,毁坏道具。

乔治清怒发冲冠,当即把他们告上法庭。法庭上,他慷慨陈词,据理力争,迫使那些无理取闹的日本人认错致歉,赢回了荣誉。因资料匮乏,我们无法还原乔家班在异国他乡胜诉一场官司的细节,难度难以想象。

所幸的是,此举在清朝朝野引起了轰动。乔家班回国后,清政府为他们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赞誉他们是有胆识有骨气的杂技团体。慈禧太后还亲授乔家班万寿龙灯两盏、瓷壶一把,成为杂技界的一段佳话。

乔天福出身杂技世家,5岁就开始登台演出,24岁与人共同创办马戏团,曾带团到印度、马来西亚、日本、泰国、俄罗斯等国家演出。他直接间接培养的学生数百人,如广州军区杂技团的刘相宝、重庆杂技团的刘景美,现都已成为全国知名杂技演员。除一套出神入化的魔术功夫,乔天福的代表节目还有晃梯、高车踢碗、双杆飞人等。2018年5月,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名单,乔天福被评定为东北庄杂技传承人。

比起刘、乔二姓,李姓在东北庄占的比例不大。清末民初,李家班创始人李公鸡从刘家班中分离出来单干,与人合伙成立了一个马戏团。李家班主要活动在川、陕、豫、晋一带,盛极一时,颇有影响。但真正使李家班名扬四海的,是李公鸡的儿子李全法。

李全法的经历颇为传奇,一生行侠仗义,充满英雄主义色彩。上世纪30年代,禹州举行过一次全国性的大比武活动。李全法技压群雄,获得大奖。李全法有一身功夫不说,还懂医理,擅治跌打损伤。

抗日战争爆发后,李全法与人在长葛成立抗日护卫队,与日军斗智斗勇,游击作战,有效打击了日军的气焰。当时,湖北老河口系第五战区长官李宗仁司令部所在地。李全法专门跑去为官兵演出,并多次为官兵接骨疗伤。

1936年秋,李全法在西安为东北军演出。演出结束后,张学良将军对他的技艺大为赞赏,赠送他一匹叫黑旋风的骏马,并欣然为他起了一个艺名:菜包。这件事,村里很多老人耳熟能详。中原杂技博物馆工作人员周红介绍,菜包这个名字的寓意是才艺双全,包罗万象。

1950年,李全法在陕西汉中组建和平国术团,有演职员工40多人。尽管已在外面打拼出一片天地,前景看好,但在家乡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报效桑梓。新中国成立后,李全法响应政府号召,回到故乡接受整编,任濮阳县红旗杂技团一团团长,后又相继担任新乡地区杂技团业务团长、安阳地区杂技团业务团长、安阳杂技艺术学校校长等职,1996年因病去世,享年82岁。华龙区文化馆干部刘振龙说,李家班擅长硬气功表演,保留下来的节目有五千斤大力士、气断钢丝等。

所谓五千斤大力士,考验的是演员的硬功夫。表演时,演员身体平躺在两条板凳之间,身上压上石碑、磨盘,以及数块条石,条石上再站一人或数人,重量足有五千斤。数分钟后,人们卸下所有重物,演员仍气定神闲,毫发无损。

在漫长的演艺生涯中,东北庄杂技三家班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今,东北庄有杂技世家80多户,从事杂技行业的村民有1500多人。东北庄杂技富于浓郁的乡土生活气息,表演中常用生活用具和劳动工具,小到一粒种子、一只碗,大到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能信手拈来,即兴表演。杂技已成为他们生产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须臾不可或缺。“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处处演杂技,人人有一手”这首民谣,可以说是东北庄人的生动写照。

花开并蒂

濮阳的杂技专业村,除了东北庄,还有一个娄昌湖。娄昌湖位于金堤河畔,是濮阳县清河头乡最东边的一个村子。村子不大,共6个村民小组1200人,却有10多个杂技表演团体,常年在外从事杂技表演或教学的就有400多人。

娄昌湖的杂技起源得益于老艺人谷玉山,他为村子引来了杂技火种。谷玉山1914年出生,自幼跟随东北庄乔家班杂技艺人乔福田学习杂技。他以硬气功出名,可徒手碎砖,人称谷大力,代表节目有气断钢丝、油锤灌顶等。

谷玉山一度是乔家班的台柱子,深得师傅乔福田的喜欢和班主乔殿臣的倚重。乔殿臣有一个叫乔玉红的养女,艺名小妮,硬功、软功兼修,蹬技、竿技俱长。就像谷玉山可力举千钧重物一样,她也能把一只大瓮蹬得旋转如飞,还能让瓮上站七八个人。

两个人青梅竹马,小时候一块儿练功,稍大些又经常同台演出,进而互生爱慕之情。师傅乔福田从中做媒,一对年轻人喜结良缘。婚后,谷玉山夫妇从乔家班独立出来,自立门户,回村创办谷家马戏班。

上世纪40年代,谷家马戏班队伍壮大,虽然演职员工大多仍为娄昌湖村人,但已有不少江湖艺人慕名投奔而来,谷玉山遂将谷家马戏班更名为平原大马戏团,开始赴全国各地卖艺为生。几经辗转,他们在晋陕一带渐渐稳住脚跟。

谷家班能在人生地不熟的晋陕一带发展壮大,多亏了一个叫刘红朝的人。刘红朝来自河北吴桥,艺名一撮毛。他也带着一个马戏团,因见谷家班演艺精湛,主动提出来抱团取暖,联合演出。

有一次,他们在蓝田县演出,演出大棚被一群流氓地痞砸毁了,东西也被抢了。有年轻气盛的艺人气不过,当即就和那些人动起手来。动武的话,对方显然占不了上风,就添油加醋一番,唆使当地乡长到县里去打官司。

刘红朝说,要打官司就到省里去打吧。

原来,刘红朝和陕西省省长杨虎城是换帖朋友,杨虎城的母亲是刘红朝的干娘。到省政府一问,得知杨虎城去了外地,刘红朝就去了杨虎城家,向干娘杨母诉说了原委。

杨母很生气,让人把乡长叫来,问他怎么回事。乡长诉苦说:“这个马戏班在俺那里不好好演戏,偏偏找事,把俺那里的人打死了几十口,还打残了许多人。”

杨母说:“我早打听过了,没出人命,咋说打死人了?你把打死的人抬来我看看!”

乡长说不出话了。

杨母又说:“人家出门在外讨生活,演个马戏不容易,你们不帮人家,还抢人家东西,你这个乡长是咋当的?别说打伤了你们的人,就是打死了也活该。明说吧,这个棚不是外边的,是俺干儿和他朋友的。”

乡长一听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老老老人家,卑职该死。卑职该该该咋办啊?”

杨母说:“咋着弄毁的,咋着包人家,还得包好咧。”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地痞无赖敢找他们的麻烦了。

谷家班不仅常去杨虎城府上演出,还常随我军在山西等地活动,多次为将士和群众献艺,声誉日盛。中国杂技家协会名誉主席夏菊花编著的《当代中国杂技》中说:“濮阳谷玉山领导的谷家班在解放太原时,随同人民解放军太岳兵团慰问军民演出,辗转数月……”

1954年,谷家班回乡接受政府改编,成为濮阳县红旗杂技二团,谷玉山任团长。名师出高徒,谷玉山带出了多个杂技名角。如后来为我市杂技事业作出突出贡献的赵华等人,当初就是他的爱徒。

此后,杂技在娄昌湖落地生根,新人辈出。从娄昌湖往北行驶6公里,即是东北庄。两村处在同一经线上,又同以杂技为业,以杂技而兴,堪称我市杂技园林里的一对姐妹花,并蒂绽放中,引人注目,香远益清。

水秀杂技

2009年9月20日,是濮阳杂技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一天,大型杂技剧初版《水秀》正式公演。声光电等高科技元素的介入,水陆空三栖舞台的立体呈现,既传统又新颖,既经典又时尚,给杂技这一古老的艺术插上了飞翔的翅膀。

水上秀芭蕾,龙舞云霄中。这台以濮阳本土文化为主线,突破了艺术分野,将体操、魔术、舞蹈、戏剧和神话传说等与杂技完美融合的剧目,大开大合,风生水起,潮涨潮落之间,惊涛拍岸,一环紧扣一环。展现的不仅是水秀人炉火纯青的精湛技艺,还有水秀人勇攀杂技艺术高峰的可歌可泣的逐梦精神。它改写了濮阳杂技的历史走向,把濮阳杂技带入一个全新的维度,吸睛无数中,一秀成名。

大幕起处,演员击水而歌,踏浪前行,各种高难度技艺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险象环生。自2009年搬上舞台以来,《水秀》几经改版,荣获金菊奖、金狮奖、铜虎奖等国内外大奖,并多次刷新吉尼斯世界纪录。2019年10月,中国杂技交易博览会在濮阳举行,水秀剧团与以色列FGK制作公司、秘鲁好莱坞娱乐公司、墨西哥B计划娱乐和展览公司、保加利亚快手魔术协会等签署合作演出协议,赢得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看过第六版《水秀之龙石》后,一名石家庄的朋友给我微信留言说:“人已回来多日,但那一舞台的水还在心里波涛汹涌,兀自涨潮不已。”

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杂技集团公司董事长付继恩说:“我们是黄河的儿女、龙的传人,对水文化、龙文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在这两个大文化背景下守正创新,从形式到内容都来一次脱胎换骨的革命,让杂技这一古老艺术焕发青春,永葆活力与生机,是我们矢志不渝的梦想。”

付继恩9岁开始拜师学艺,在杂技艺术领域摸爬滚打、精耕细作多年,对杂技艺术事业抱有一腔赤子之情。他说,水秀团队在不断优化剧目的同时,一刻也没停止过相关软件、硬件设施的建设和完善。为《水秀》量身定做的水秀龙珠馆,多项指标领先国内国际水准。它镶嵌在我市中心地带,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寄托着濮阳杂技的美好未来和愿景。

一泓水波光潋滟演绎万千气象,一台剧跌宕起伏倾倒四海宾朋。从弯腰深耕到凌空高蹈,历经改版升级的《水秀》仿佛疾风劲流,屡惊四座,数获海内外大奖,不断把我市、我省,乃至我国杂技文化艺术的品牌擦亮。这次第,怎一个“秀”字了得!

记者 刘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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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濮阳日报

编辑:惠 莉

初审:李文亮

审核:徐洪波

终审:黄玉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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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们,在杂技节上过记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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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濮阳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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