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相貌平平还性格孤僻,却被总裁粘着追求“我命里就缺你”

故事:她相貌平平还性格孤僻,却被总裁粘着追求“我命里就缺你”

本故事已由作者:花生华落,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作为苏家的长子嫡孙,苏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正主苏瑞青却是丝毫没有那本该有的自觉,该吃吃该喝喝,该,泡妞泡妞。

1

下午的时候,苏瑞青回了趟苏宅,换了身衣服后又准备出门,下楼时瞥见客厅有人架着设备似乎在拍摄,抓过一旁的管家鲁伯问:“老爷子又在搞什么?”

鲁伯慈爱的脸笑了笑,说是有媒体记者今天来给老爷子做专访呢。

原来如此。

苏瑞青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对于这种沽名钓誉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但路过客厅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探了一眼。

那位所谓的媒体记者背对着他坐在老爷子的对面,他看不到她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只是凭着他那识骨的本领,心里笃定,能拥有这么一对好看的蝴蝶骨,想必那模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似乎在什么时候,在某个地方也见过一对这般好看的蝴蝶骨。

哥们的电话又打来催促,他嫌弃地按掉来电显示,匆匆出门。

江幼雨离开苏家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变了颜色,灰沉沉的一片,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要倾盆。

她盯着打车软件上发出的订单迟迟无人应答,眉头微微皱着。

苏瑞青第一次破天荒地提前鸽了兄弟组的酒局,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他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致。往日那令人陶然忘已的好酒今日却出奇地索然无味,喝着喝着,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在家中见到的那对蝴蝶骨。

身体总是要诚实得多,迅速解了酒后的苏瑞青一脚踩下油门直往家的方向奔,临近大门口的时候,一眼便瞥见了那道停留在自家大门口的纤细身段,她转身的时候,苏瑞青十分确定,那便是他今天见到的那对蝴蝶骨的主人。

太好了,她还没走。而且,她的样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看,甚至,还有些过分眼熟……

苏瑞青突然有些兴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车速慢了下来,在几米外的距离冲着前方按了按喇叭。

听到声音的江幼雨抬头往车子的方向望了一眼。

一辆骚气的红色法拉利。

略略几秒,她又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头看了一眼打车软件,依旧是没有司机接单,心下暗自着急。

摄影大哥因为着急整理素材回了公司,而她因为不同路便也没有同车。眼见大雨就要发力,一旁的树木被那横冲直撞的疾风吹得枝叶凌乱,而此时的她连雨伞都没有一把。

雨势来得汹涌,不大一会,豆点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上车!”

勉强屈身在屋檐下躲雨但奈何雨势过大仍然湿了裙摆的江幼雨,望着突然窜到自己身旁的红色跑车,愣了愣。

“我是苏家的孙子,不是坏人!”见她迟疑,苏瑞青隔着摇下的车窗大声表明身份。

苏氏集团董事长苏老爷子的孙子?

江幼雨隔着雨帘打量着眼前年轻男人的脸庞,似乎在努力地将它与自己今天在苏宅见到的那张大合照上的人进行匹配。

眼前的这张脸,似乎并不十分陌生。

江幼雨想,她一定是担心放在包里的录音笔会被这一场不知何时会停的大雨给淋坏了,几秒思索后,她伸手拉开了车门。

苏瑞青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伸到她的眼前:“擦擦吧,你的头发都湿了。”

江幼雨怔了怔,接过,道了声“谢谢。”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苏瑞青想,要是被今天酒局上的那帮兄弟看见了,他们必定会嘲笑他什么时候开车变得这么龟速了的。

车子临近终点的时候,车上的某人仍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苏瑞青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她,有些委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2

苏瑞青第一次遇见江幼雨的地方,是在苏氏集团旗下的一家西餐厅。那会,苏瑞青正在餐厅里端盘子。

而能让堂堂苏家少爷心甘情愿屈身在一家小小的西餐厅里当服务员,自然是少不了苏老爷子的软硬兼施。

苏老爷子看不惯他总是一副浪荡模样,打他一毕业就耳提面命想让他担起苏氏集团继承人的大任,奈何苏瑞青也是铁了心,即使老爷子连经济封锁的招都出了,也不见他有半分服软。

几番较劲下来,苏老爷子一时气急攻心,住进了医院。

苏老爷子大病一场,苏瑞青的骇浪总算是收敛了一些,待老爷子的病情稍微好转后,他就乖乖去了苏氏集团旗下的一家西餐厅挂了职。

这是苏老爷子与苏瑞青做的一个约定,一个两年之约。只要苏瑞青入职苏氏任职满两年,那此后老爷子再也不干涉他的行事行踪。

本来苏老爷子心中主意是让苏瑞青入职苏氏集团总部的,即使一时担不了大任,但他坚信,只要苏瑞青肯踏进公司了,那他总有法子让他慢慢意识到作为一个继承人该有的担当的。

但是没想到苏瑞青偏偏不走寻常路,他完美避开了苏氏集团总部的所有岗位,挑了其旗下一家不算起眼的餐厅,选了一个不起眼的岗位,还大言不惭地说,这也是苏氏的产业,他去那里上班,四舍五入也算是入职苏氏了。

苏老爷子一听差些没从病床上蹦起来拿拐杖给他好一顿揍,但是话一出口他又不能出尔反尔,要不然定又会让这唯一的孙子说他为老不尊了。

如此,苏瑞青便兢兢业业地在餐厅里搬了快两年的砖,而且还完美隐藏了他苏氏太子爷的身份。

起初,见到某人似乎真有一番改邪归正的模样,苏老爷子甚是安慰,与身边的鲁伯感慨道不枉费他的一番苦心啊。

毕竟,装病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

鲁伯知他心意,宽慰他无需太过操心,少爷长大了,懂事了。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自然也想不到那个白天在餐厅里任劳任怨的搬砖小能手,会与深夜里某家顶级夜店的嗨翻小王子会是同一个人。

苏瑞青遇见江幼雨的那天,距离他与老爷子约定的两年之约还差一个星期。

餐厅里的所有员工肉眼可见的,某位两年前入职餐厅长得还不错的男同事,那些天里可是把开心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但是世事无常,乐极生悲这种事往往就发生在转瞬之间。横冲直撞的男人撞翻了苏瑞青手上的托盘,食物饮料倒了一地,还偏要讹人走路不看路撞到了他,还毁了他花大价钱买来的皮夹,狮子大开口便要苏瑞青赔。

3

苏瑞青想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明明就只是一个星期的事了,他就可以脱离老爷子的掌控,肆无忌惮地去寻他的乐趣,而老爷子也再没有借口再来干预他的生活了。

见他不说话,长相粗犷的男人在他耳边不停地叫嚣着,苏瑞青握起的拳头蠢蠢欲动。他倒不是赔不起,本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奈何男人偏偏长了一张嘴,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那种。

苏瑞青知道发生碰撞的地方是餐厅的监控死角,但周围就餐的食客却是不少的。虽然他对旁人会给予指证这件事也并未抱有太大的期望,但当他看见本在看戏的众人纷纷心虚低下头的模样还是觉得有些寒心。

也罢,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估计是怕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

苏瑞青想,他如果揍了人,顶多是被爷爷再延长两年劳役罢了,但是他如果不出这口气,怕是要郁结难舒很久的。

“我看见了!是你撞的人。”

就在苏瑞青忍无可忍准备释放拳头的时候,江幼雨“哗啦”一声从卡座站了起来,手指指向了那个一脸戾气的男人。

男人见有人找死,恶狠狠地冲江幼雨挥了挥拳头:“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幼雨没有将他那结实的大拳头放在眼里,极其淡定地从卡座走上前来。

“我刚刚已经用手机记录下来了,是你,撞了这位先生。”

江幼雨握在手上的手机扬了扬,看了眼苏瑞青,又迎着男人愈发铁青的脸色继续道:“对了,我是一名记者,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你的家人和朋友在明日的社会版上看到你的光荣事迹吧?”

“光荣事迹”这四个字,江幼雨咬字时咬得特别清晰。

男人本就做贼心虚,一开始的凶神恶煞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他刚好打听到这家餐厅有监控死角,便想来碰个瓷罢了。万万没想到捉鸡不成险蚀把米,以为江幼雨真拍下了他故意撞人的视频,假意虚骂了几声便灰溜溜地遁了。

苏瑞青在同事的帮忙下收拾了一地的残碎,待他再抬头去找刚刚挺身而出一脸无惧的江幼雨时,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餐厅,他冲出去找她,却也只能穿过重重车流,望着她的背影愈行愈远,直到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了。

苏瑞青那时候甚至都没有与江幼雨说上一句话,江幼雨留给他的除了那一眼很淡很淡的注视外,或许就是她那一对藏在厚厚的羽绒服下,并不明显却也令人难忘的蝴蝶骨了。

但是苏瑞青不知道自己为何耿耿于怀了许久,他想他一定是魔怔了,在两年期满时,他甚至有一丝冲动想继续留在餐厅,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来不及留住的那个人又会来餐厅吃饭,那么他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苏瑞青想,他一定是疯了……

两年后,再见到江幼雨,苏瑞青想,老天爷一定是被他的那片赤子之心给深深打动了……

4

苏老爷子的专访见报后,好评如潮,连带的,苏氏集团的股票都上升了好几个点。

苏瑞青刚回到家,就被老爷子拎到客厅,指着一旁地板上的泡沫箱说:“你姑姑刚从意大利寄了两箱海产回来,你给我拿一箱送给江小姑娘去!”

江小姑娘?

苏瑞青一时丈二摸不着脑袋,又见老爷子膝盖上端着在看的杂志,大脑立马浮现出某人的轮廓,但他仍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上次给你做专访的记者?”

江老爷子甩了他一个“要不然还有谁”的眼神,苏瑞青立马懂了,心头一喜,抱起地板上的那箱海鲜又麻溜地出门了。

麻溜到他都忘记了今晚他还约了人喝酒来着。

刚回到小区楼下的江幼雨,迎着对面那个对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的苏瑞青,额角有些隐约作痛。

她记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她做好事从来不图回报的。所以两年前的那件事,他真的不需要给她送这个吃那个吃的。

想起家里被某人几乎塞满的冰箱,江幼雨想,她得抽个时间好好清理一番了。

自从上次听他说,他们两年前就见过了,而且她还仗义地救他出水火,江幼雨其实是很懵的。准确来说,关于他口中所描述的那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迹,她早已不记得了,奈何他描述地很是具体详尽,仔细想想,又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件事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

不过即使如此,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职业病使然,小事一桩罢了。

小到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报答她那时的一时援手而记到今日还大包小包地拎着上门答谢的程度。

今天已经是第五次了吧,而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不过是才认识了一个月的时间。江幼雨盯着苏瑞青手上的白色泡沫箱,有那么一股想要扶额的冲动。

她想,其实真的大可不必。

两年前的那件事,真的不过是职业素养使得她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罢了。

但某人却不这么认为,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众人怕事唯唯诺诺,唯独她一人无惧凶恶挺身而出。

江幼雨想,这人说话真的挺夸张的,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苏瑞青的脸皮,也挺厚的。

苏容说他一定是在追她,只是她的恋爱神经大条,还没有被触动这爱情的小马达。

听完好友一番煞有介事的分析后,江幼雨就更加不想再见到苏瑞青了。

她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但她还是低估了某人的耐力,苏瑞青总能在她出现的地方恰好地出现。

就如现在一样,举着手中的泡沫箱,笑得一脸春风地对她说——

“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5

江幼雨一点都不想猜,但是某人还是厚着脸皮跟着她上了楼,说箱子重,怕她一个人抬不动。

江幼雨看了眼自己一直在练的手臂,又见他一副“我力气大我能行”的模样,不知怎的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她想,或许她应该听从苏容的建议,如果真的觉得他的接近对她来说是一种困扰的话,那就索性坦白与他说明了。

到家后,江幼雨看着苏瑞青轻车熟路地走进她家的厨房,然后出来的时候手上还多了两瓶苏打水。

递给她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上次给你带的北海道蟹怎么还没吃呢?再不吃可就坏了。”见她不语又似乎一脸恍悟的模样:“我知道了,你不会做饭对不对?没事,我来给你做好了!嘿嘿,其实我做饭还是有一手的!我之前在国外读书可都是……”

江幼雨看着他沾沾自喜地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忍不住打断他:“你,是不是……”虽然打定了主意要与他说明白,但话一出口,江幼雨又禁不住打了退堂鼓。

“啊?”苏瑞青好不容易才收住嘴,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她,一脸期待。

“喜欢我?”死就死吧,江幼雨闭了闭眼睛,一口气说完。

许是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地提问,纵然浪荡惯了的苏瑞青还是愣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一下下,然后他就看着她咧嘴笑了起来。

“是啊,你现在才发现啊?”

他那坦坦荡荡丝毫不遮不掩的样子,让江幼雨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过了许久,她才听见自己略显苦涩的声音回应道: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

罢了罢了,她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家东西,不管是物还是情。苏容常说她生性清冷无情,所以读书的时候,不管那些示好的男生如何斗志满满,一旦到了她这里,全都要偃旗息鼓了。

“你……讨厌我吗?”闻言,苏瑞青的笑脸一下子垮了,变得委屈巴巴起来。

啊?这下换江幼雨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讨厌苏瑞青吗?她虽然明白现在的自己对于苏瑞青并没有所谓的男女之间的好感,但是,似乎也谈不上讨厌吧?

苏瑞青对她的好,或许是带着目的的,但是不可否认,他其实也不算是一个坏人,起码,就目前来看,他都是谦和而又进退有度的。

即使被她拒绝了三次上家里坐一坐的请求他都没有恼,第四次时,她看见他手上抬着的大箱子,也只能由着他拿上楼了。

江幼雨想,她虽然是个吃货,但她其实并不缺吃的,但苏瑞青坚持,说他只想好好报答她当年的出手相救,她什么都不要,他也只能送她好吃的了,如若不收,他定是要寝食难安的。

江幼雨向来习惯了一个人。

在她过去24年的人生中,对她好的人其实不多,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去世,母亲嫌她是个包袱将她丢给了年岁渐老的奶奶,奶奶虽然疼她,但是身子也不好,在她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瘫痪在床,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只能看着叔叔婶婶一家的脸色艰难地活着了。

后来,连奶奶这唯一的一点光也消逝了,再后来,叔叔婶婶便以她已成年将本属于她的房间租了出去,从此那个家就再也没有她的立身之处了。

或许是因为她性子冷,不愿意刻意地改变或去迁就某个人,所以那些曾经路过她人生的人总摇头说走不进她的心,她一开始有些愕然,渐渐地,她也就不再强求。突然有人这么大咧咧地闯进她的生活,江幼雨其实是有些惘然的。

她总怕她想要留住的东西,最终是留不住。

6

自从上次明确拒绝了苏瑞青后,连着两个月,江幼雨再也没有见过苏瑞青。

她想终于可以世界清静了。

直到又半个月后,多年不见的母亲突然出现在她居住的小区楼下,她冷着脸不理她走开,母亲却跑上来拉她,就在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苏瑞青出现了。

苏瑞青跑到她身侧问她需要帮忙吗?江幼雨那一刻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希望他若是不出现的话会更好。

因为苏瑞青的出现,江母消停了一会,收回手打量着这个护在自己女儿身边的男人。

苏瑞青向来高调,就差将“我有钱”三个字刻在了脑门上,所以,向来唯钱是命的江母对于女儿身边的这个男朋友是肉眼可见的满意。

她见苏瑞青将女儿护得紧,大脑一转,也不急着跟女儿提钱的事了,脸上堆起了笑,问着苏瑞青:“你是小雨的男朋友吧?我是小雨的妈妈。”

被问的人还没有回答,江幼雨已经下意识地否定:“他不是!”苏瑞青听见后却没有丝毫的不开心,而是朝着江母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阿姨好!我是苏瑞青。”

苏瑞青刚刚从北城回来,一下飞机连家都没有回就跑来找江幼雨,没想到刚到小区楼下就看见他心爱的女孩被某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妇女扒拉着,虽然他很想上前一脚来一场“英雄救美”,但看见江幼雨复杂的神情又怕自己误伤,所以他还是没有冲动地选择出手。

而这一刻的他无比庆幸,眼前这位,原来是他未来丈母娘呢!

但是他并不清楚,眼前的这位未来丈母娘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见苏瑞青竟然与母亲聊上了,江幼雨心下有些复杂,拉了拉苏瑞青,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母亲觍着脸的样子让她觉得可气又可悲。

在她两岁那年就丢下她的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底气或者是有多厚的脸皮,才会在她毕业不到两年的时间,跑来跟她要二十万,仅仅是为了给她那同母异父的弟弟买房结婚。

江幼雨悲从中来,但是她倔强地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见她的眼泪。奶奶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因为她知道,在她的世界里,流泪永远是一件没有用的事。

苏瑞青发现江幼雨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向来自带颜色的唇瓣此刻也黯然无色,无暇再顾及江母对他家里情况的盘问,伸手揽住江幼雨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着:“我送你回去。”

江幼雨的身体确实是不适,生理痛加上母亲的到来给她带来的神经冲击,她此刻真的觉得很累很累,只想躲在自己的硬壳里,好好安慰自己。

其实她是想拒绝苏瑞青的,母亲的神色早已说明了一切,苏瑞青在她眼里明显地已成了一头待宰的羔羊。虽然她极力否认两人的关系,但似乎丝毫不影响母亲对来人的热情。

苏瑞青与江母匆匆道别后就扶着江幼雨离开,江母倒是识趣的没有跟着上来,讪笑着转身离开。

上了楼后,苏瑞青刚想进门,就被江幼雨伸手推了出来。

她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7

江幼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后是被生理痛给痛醒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去客厅找药,药没找到还不小心撞上了一侧的柜角,痛得她眼泪都差些流了下来。

而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走的苏瑞青听见屋内人的痛呼声,着急地敲了敲门:“江幼雨!你没事吧?”

在双重痛感的打击下,江幼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开了门后苏瑞青连忙扶住她的肩膀问:“你没事吧?”

江幼雨摇了摇头,又听见他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起床干嘛呢?”

江幼雨才想问大半夜的你不回家苟在我家门口干嘛呢?不过她此刻也没有力气和他斗嘴,轻轻从他的大手中挣脱开来,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苏瑞青瞥了一眼茶几上打开的药箱,问:“你在找药啊?”

“嗯。”每月的痛经,每每都能要了她命的那种痛。江幼雨以往都会备了止痛药,这个月因为经常外出采访,一时忙忘了。

“给,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药?”

江幼雨坐在沙发上认命地揉了揉腹部,苏瑞青突然从身后伸了手过来,手上拿着的正是她此刻特别需要的布洛芬。

“你怎么会……”江幼雨惊讶地转头看他,却意外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还有些扭捏地解释:“我本来送完你上楼就走了的,然后在楼下又碰见了你的妈妈,你妈妈说你脸色很不好很像她年轻时每个月来……那啥的症状,所以就让我去给你买一点止痛药。”

“那你买药花了多长时间?”江幼雨突然问道,她记得小区门口就有家药店,她刚刚看了下手机,她至少睡了快三个小时。

“十分钟左右,我敲门了,但是你好像睡着了。”苏瑞青倒是实诚。

“所以你就在我家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江幼雨有些愕然,他看起来不像这么傻啊。

“嘿嘿,我想说不定你很快就会睡醒了嘛,所以就等着啦。”苏瑞青倒是笑得开心,完全没有被喂了几个小时蚊子的不痛快,知道自己没有买错药后又屁颠屁颠地去厨房给江幼雨倒了一杯温水。

江幼雨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心下一软,说了声“谢谢”。

见她服完药后脸色好了一些,又想起未来丈母娘后来拉着他说的一些话,苏瑞青斟酌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你妈妈挺关心你的,你……”

江幼雨脸色一变:“闭嘴。”

苏瑞青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绝口不再提江母的事。

他不是傻子,江幼雨与她母亲的关系不好,他是能看出来的,但到底有多不好,他却是一时难辨了。

过了一会,江幼雨便催着苏瑞青离开。苏瑞青看着她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要不我今晚就不走了,你放心!我睡客厅,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江幼雨揉了揉眉心,拒绝:“我真的没事,你赶紧回家去!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苏瑞青没有再坚持,在江幼雨送他出门的时候,甚是缱绻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直到江幼雨起了鸡皮疙瘩,扬起手重重锤了他一下,某人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一串“嘿嘿”走了。

8

得知苏瑞青给了母亲钱后,江幼雨是非常生气的。

给某人打了电话后一直未接,憋了一肚子火的江幼雨却没想到在自家门口找到了那个“失踪人口”。

苏瑞青终于等到江幼雨回家,提着两大袋食材的他咧着两排大白牙冲着她笑得一脸荡漾。

进了门后,某人特别自来熟地提着食材就进了厨房,一边捣鼓着江幼雨买了许久却少有用途之地的锅具一边感慨:“你家厨房的视野真好,我以后可不可以多来你家做饭啊?”

“你确定你只是看上了我家的厨房?”江幼雨在厨房门口站定,看着某人有条不紊地将袋子里的食材一一取出,该切切该洗洗。虽然她家是挺缺一个人做饭的,但是她想,不会是一个会隐瞒她的人。

“当然不止,还有你啊!”苏瑞青早已将情意坦率地给她看,所以在听见江幼雨的问题后丝毫没有掩饰地扭头看着她,笑得嘴角都快要裂开的那种。

江幼雨见他这幅样子,心底蓦然间有些苦涩,顿了顿才平静地与他说道:“你给我母亲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

“啊?”苏瑞青有些慌张地转身,“你都知道了?”他明明嘱咐过江母不要与任何人说的。

江幼雨是从她那个所谓的弟弟口中得知的,本来江母拿了钱后安分地离开,江幼雨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苏瑞青为了帮她而私底下给了母亲那么一大笔钱。但事实证明,你永远喂不饱一个人的贪欲,她那位弟弟在见到母亲轻而易举就要到了那么多钱后,竟然又打电话给她,说能不能再跟未来姐夫“借”一百万,他还看中了一辆超跑。

呵,听到他如此奇葩的要求后,江幼雨都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狠狠地骂他一顿好,但起码让她知道了,苏瑞青给钱了,而且,还偷偷瞒着她。

“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江幼雨内心翻腾来翻腾去,也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又怎能怪苏瑞青呢,他不过是想帮她罢了,算了,就当欠了他一个人情吧,她慢慢还就是了。只是又想到那对不知足的母子,语气冷了一些:“不过我警告你,你以后绝对不许再给他们钱了,否则……”

“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了!”见江幼雨没有继续追究他的“多管闲事”,苏瑞青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等她口中的“后果”说出,忙不迭地举手发誓。

不过,“只是三十万,你不用还我啦!”

“什么?!不是二十万吗?”江幼雨明明记得很清楚,母亲说的是二十万。

“……哈哈,对对,是二十万啦~”马上意识到自己成了大漏勺的苏瑞青赶紧补漏。但是,江幼雨早已心如明镜,又气又觉得有些戚戚然,“她说的,要三十万?”

“那个,其实伯母一开始也只是要了二十万的,只是我见到你不开心的样子却又无能为力,就想问一下伯母你们之间是不是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

“所以你就多给了十万块,就为了听我们母女俩的陈年往事?”

“嗯……呐。”苏瑞青特别怂地垂下了眼睛。

“所以,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江幼雨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好奇那个女人到底会如何粉饰她曾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9

江幼雨没有等来苏瑞青的解释,骤然间瞳孔一震,是因为她整个人被他紧紧锁进了怀里。

“你!”江幼雨一惊,想要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满眼心疼:“别怕,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江幼雨的心脏似乎漏跳了几拍,竟然开始有些贪恋起他身上的温度。

她知道,他都知道了。

母亲对她不仅是生而不养,还有她的第二次抛弃。

奶奶去世的那一年,她不过才上初中。早已嫁远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奶奶去世的消息,竟从很远的地方赶了回来。对于许久未见且没有多少记忆的母亲,江幼雨虽然一时很难与她亲近,但是不可否认,其实她对母亲一直都是有期盼的,她一直都在等着,或许有一天,母亲就会想起她,然后就会回家来接她了。

而母亲这次回来,似乎也有着这样的打算,处处扮演着一个好妈妈的角色。江幼雨也试着与母亲亲近,想方设法地与她多说说话。婶婶说,跟你妈走怎么也好过在我们家当无父无母的孤儿强。江幼雨想要离开的心愈发强烈了。但是母亲最后却只给她留下了一个笑话。

母亲根本不是回来奔丧的,她奔着的只是奶奶生前留给她的那几件黄金首饰而已。那是奶奶年轻时候的嫁妆,谁都不给,生前放话谁都不可以争,那是她留给她那个可怜的孙女的。

但是母亲却在知道这些首饰的藏身之处后,趁着她熟睡时,一件不留地全给卷走了。却完全没有想过,带着她一起走。

醒来后的江幼雨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盒子和早已没了温度的另一侧床,她终于不愿再欺骗自己,她告诉自己,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母亲了。

——

苏瑞青原来真的会做饭啊。江幼雨不得不承认,认真做饭的男人真的看起来蛮帅的。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摆满了餐桌。解了围裙的苏瑞青见江幼雨握着筷子发呆,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你不爱吃这些吗?”

“不是。”江幼雨摇了摇头,不敢让苏瑞青发现她嗓音里的异常。

苏瑞青笑了笑,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肉到她碗里,“尝尝我的手艺,保证不亏哦。”

江幼雨看着他献宝似地推销着自己的厨艺,想骂他一声“不要脸”,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他的厨艺,是真的很不错。比起她只会的那一道西红柿炒鸡蛋简直不要强太多了。

饭后,苏瑞青还特别自觉地收拾起碗筷来,江幼雨伸手要抢,却被某人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原来苏大少爷早已在国外读书时因为吃不惯外国人的食物,便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中餐大厨。洗碗这种事更是驾轻就熟了。

江幼雨靠着厨房门边上看着苏瑞青洗碗,问了他一个自己想问了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哪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了啊。”被提问的苏瑞青倒是不慌不忙,平静地给出一个似乎不算是答案但是又不可以否定它是一个答案的回答。

“那,你可以换一个人喜欢吗?”

“不可以。”这回他倒是认真极了,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她,深情的。

“为什么?”江幼雨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我找大师算了一下,他说我命里缺你。”某人又突然没皮没脸地笑起来。

她相貌平平还性格孤僻,却被总裁粘着追求“我命里就缺你”

江幼雨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不可否认,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如此地心跳加速。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有很多很多的缺点。”

“这么巧,我也是诶。”某人插科打诨的本领是越发见长。

江幼雨知道自己遇上对手了,她一生好强,这一次,她突然觉得,有个人在身边给自己靠着、叫着,其实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10

两人没羞没臊的恋爱开始了。

苏瑞青比较粘人,不过也有时候会忙得没有时间天天来她家报到。

有一次江幼雨问他在忙些什么,他抱着她在沙发上腻歪,说他正在和家里的老头子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总裁呢。还说等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就能拥有一位霸气的总裁爸爸,可拉风了。

她听了佯怒推开他:“谁说我要跟你生孩子了?”

“对对对,怎么能乱了顺序了呢!”苏瑞青立马打蛇随棍上,又将她锁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呼着气:“要不我们先结婚吧!”

“切,连求婚戒指都没有,我才不要嫁给你。”江幼雨耳朵一痒,反手给他那颗不老实的脑袋一个爆栗。

“嘿嘿,你看这是什么?”

下一秒,苏瑞青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般地掏出了一枚戒指。而且还是江幼雨最喜欢的那家品牌的求婚戒指。

她记得,她曾轻描淡写地与他提过一次,想不到他都记得。

“啊,你……”江幼雨愣住,她本来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看他吃瘪的模样,谁让他老是有事没事就喜欢捉弄她呢。

而且,关于结婚,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地准备好。

“放心,我不会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我先把戒指放在你这里保管,我会一直等你的。”等到你愿意全心全意将自己交给我的那一天。苏瑞青看穿她的顾虑,没有继续强迫她回应这个话题。

江幼雨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再次见到苏老爷子,与第一次以记者身份相见时,这一次的江幼雨明显地紧张了许多。但是苏老爷子却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相与得多。

苏家的管家鲁伯还说,老爷子为了今日,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可终于让他给盼到了。

饭后,苏老爷子无视掉苏瑞青抗议的眼神,将江幼雨叫进了他的书房。

自江幼雨进了老爷子书房后,苏瑞青就如坐针毡,直到看到江幼雨从二楼走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老头子没有为难你吧?”苏瑞青大长腿一抬,几下就跑到江幼雨的身侧,大手握着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她哪里不得劲了。

江幼雨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有些好笑,有些感动,拍了拍他乱动的手,“爷爷对我很好。”

苏老爷子没有为难她,只是和她讲了一个故事,苏瑞青与他父亲的故事。

苏瑞青的母亲

来源:每天读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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