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多家外媒合作披露，以色列“飞马”（Pegasus）间谍软件事件正在不断发酵。根据媒体获得的信息，一份包含5万个手机号码的名单上均为 “飞马”软件的潜在目标，其中包括法国总统马克龙等多国政要、王室成员、记者和企业高管。据外媒21日报道，法国政府已要求对这一事件展开调查，以色列政府也已成立跨部门团队研究相关指控。这份监控名单上到底有谁？“飞马”间谍软件又是如何入侵手机的？
名单上有谁？
近日，据非政府组织和多家媒体披露，以色列软件监控公司NSO集团正在向一些国家售卖一款名为“飞马”的手机间谍软件。近日，受害人名单正在陆续曝光。
据悉，这项调查由位于巴黎的非政府组织“禁忌故事”（Forbidden Stories）与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最先开始，他们获得了一份包含5万个手机号码的名单。随后，美国《华盛顿邮报》、英国《卫报》、法国《世界报》等17家媒体机构也加入调查。
监控名单上的5万个号码背后，到底有哪些人？
据《华盛顿邮报》披露，清单中至少有14名“重量级人物”。其中，包括法国总统马克龙、伊拉克总统萨利赫、南非总统拉马福萨、巴基斯坦总理伊姆兰·汗、埃及总理马德布利和摩洛哥首相奥斯曼尼在内，共6位现任国家首脑。还有包括法国前总理爱德华·菲利普、比利时前首相米歇尔在内的7位前任总理或首相。此外，摩洛哥国王穆罕默德六世也在名单上。
《卫报》称，记者通过在四大洲进行调查，还确认了其余1000多人的身份。他们来自50多个国家，包括数名阿拉伯王室成员、至少65名企业高管、85名著名人权活动人士，还有在《金融时报》、美联社、半岛电视台等媒体任职的189名媒体记者，600多名政治家和政府官员等。
此外，与沙特籍记者卡舒吉关系密切的两名女子也在名单上。卡舒吉2018年进入沙特驻土耳其伊斯坦布尔领事馆后不幸遇害。曾在2018年试图秘密搭乘游艇逃往国外但失败，最终被带回迪拜的阿联酋迪拜公主拉蒂法的手机号也在名单内。
《卫报》称，印度总理莫迪的政治对手、印度记者、印度活动人士等也在名单上。此外，据印媒报道，名单中还包括来自中国、伊朗等国的数十名驻印度外交官。
调查结果还显示，监控名单的5万个电话号码中，有近三分之一都在墨西哥，来自印度和匈牙利的电话号码也很多。《卫报》称，已经能够确定10个政府是“飞马”软件的客户，包括墨西哥、摩洛哥、卢旺达、印度和阿联酋等。
如何“入侵”手机？
《卫报》称，名单上出现的电话号码并不能直接代表这些设备曾遭“飞马”入侵，也不能说明这些入侵是否成功。
然而，在对其中67部可能被网络攻击的智能手机进行调查后发现，其中23部已被成功入侵，14部有被入侵的迹象。其余30部手机也并不能确定没有被入侵，因为部分人此后曾更换手机。
调查称，一旦手机被成功入侵，结果可能是“毁灭性的”。利用安全漏洞“黑”进手机后，信息、照片、电子邮件、通话记录、联系方式、GPS定位等关键信息都会在几分钟内被读取。间谍软件甚至还能秘密开启麦克风和镜头，或在未被察觉的情况下上传文件。
此外，“飞马”的最新版本甚至能够入侵运行IOS14.6系统的iPhone 12。手机用户甚至不需要点开“钓鱼”链接，仅仅是接收信息，就可能成为该软件的受害者。
对此，苹果公司7月20日发布声明称，“飞马”不会对大多数用户构成威胁。类似的网络攻击非常复杂，开发成本需要数百万美元，而且通常“保质期”很短，所以一般是用来针对特定的人。
开发“飞马”软件的NSO公司也发布多条声明回应称，该软件只用于监控恐怖分子和罪犯。他们只会把“飞马”软件卖给那些有良好人权记录的军方、执法和情报部门。
对此《卫报》指出，NSO所说的监控对象似乎与他们调查中手机被入侵的37名对象不符。NSO公司首席执行官沙列夫·胡里奥（Shalev Hulio）表示，将对此进行核实，如果指控属实，将采取行动并终止合同。
NSO还指控媒体报道“充满错误的假设和未经证实的理论”，称名单与“飞马”的目标或潜在目标无关，名单中的电话号码与NSO没有任何关系。
有媒体称，虽然NSO集团极力否认，但相信这一事件将对该公司造成打击。不过，虽然形象受损，但在财务上未必会构成伤害。在尚未有大规模监管的情况下，很明显相关市场将依旧活跃。
多国将展开调查
随着事件不断发酵，多国政府已表示将对“飞马”事件进行调查。
此前据《世界报》报道，马克龙自2017年起定期使用的电话号码被摩洛哥情报机构“锁定”。法国政府20日表示，如果有关马克龙手机的爆料是真的，事态将非常严重。当局将对此展开调查，查清报道中的一切问题。
对此，摩洛哥19日发表声明，否认使用“飞马”软件，并拒绝接受“毫无根据的、虚假的指控”。
此外，据《卫报》21日报道，为了应对“飞马”软件被曝光后引发的风波，以色列政府正在成立一个跨部门特别小组。
据多家以色列媒体报道，匿名官员称，一个由以色列国防部、司法部、外交部、军事情报部门和情报和特勤局（摩萨德）代表组成的特别小组正准备展开调查，确定是否需要对敏感的网络技术出口进行“政策调整”。
《卫报》称，在调查报告发布之际，以色列正面临越来越大的外交压力。人们担心以色列向NSO颁发软件出口许可证，正在助长其他国家对该软件的滥用。
其他卷入“监视门”事件的政府则极力否认滥用“飞马”。墨西哥总统洛佩斯20日表示，墨西哥政府的监控行为只是为了打击犯罪。印度政府则否认与“飞马”有关。
另一方面，来自欧盟和联合国的领导人则呼吁提供更多信息，更好地“监管”监控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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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杨立群 文字编辑：杨立群 题图来源：IC photo 图片编辑：项建英
来源：作者：裘雯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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